七十八岁的王淑芬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晚年被送进养老院。
一辈子省吃俭用,积攒下苏州市中心五套学区房的她,原以为能在儿子刘建国的陪伴下安度晚年。
然而,当儿子和儿媳买下豪华别墅后,她却成了“碍事的老人”。
在被送入条件简陋的养老院一个月后,吴秀英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决定,悄悄卖掉了价值两千多万的五套学区房。
当儿子得知这个消息时,已经为时已晚。
他怒不可遏地质问母亲:“这是我们家的财产,你怎么能擅自卖掉?”
吴秀英只是平静地看着他:“当你把我送进养老院的那一刻,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。”
没人知道的是,这场家庭风暴背后,还隐藏着更令人意想不到的真相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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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的七月,雨水连绵。
吴秀英坐在窗边的藤椅上,眺望着窗外模糊的城市轮廓。
雨水打湿了整个世界,也浸透了她的心。
今天是她七十八岁的生日,而儿子徐江国和儿媳赵丽娜却迟迟未到。
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点三十分,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。
吴秀英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。
茶几上放着她精心准备的点心,都是儿子小时候爱吃的桂花糕和绿豆糕。
她记得徐江国五岁那年,就爱吃这些点心,每次放学回家,总会先舔一舔嘴唇,然后才笑着向她讨要。
如今的徐江国已经四十五岁了,是苏州一家大型企业的中层管理者,日理万机。
忙,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字。
门铃终于响了起来。
吴秀英擦了擦手,缓缓站起身,向门口走去。
开门的一刻,她看到的是儿子略显疲惫的脸和儿媳精致的妆容。
“妈,生日快乐。”徐江国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,语气中带着些许匆忙。
赵丽娜则微笑着递上一束鲜花,“妈,身体还好吗?”
“好,都好。”吴秀英接过礼物,侧身让两人进来。
徐江国的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,最后落在窗台上那盆开得正艳的君子兰上,“妈,这花养得不错。”
“是啊,它都陪我十几年了。”吴秀英笑了笑,“快坐吧,我煮了汤,马上就好。”
赵丽娜看了看手表,有些不自然地说:“妈,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有点事想和您商量。”
吴秀英把汤端上桌,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,“什么事啊?”
徐江国清了清嗓子,神情变得严肃起来,“妈,我和丽娜最近买了一套别墅,在湖畔一号。”
“哦?那不是挺好的事情吗?”吴秀英笑着说,心里却莫名地紧张起来。
赵丽娜接过话头,“是的,妈。房子很大,有五百多平,装修起来需要不少钱。而且,我们想把主卧打造成一个衣帽间。”
吴秀英点点头,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。
“妈,”徐江国突然握住了吴秀英的手,“我们考虑了很久,觉得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太方便。年纪大了,万一有个什么事,我们都不在身边,会很危险。”
吴秀英的手在儿子掌心微微颤抖,“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。”
赵丽娜看了丈夫一眼,柔声说:“妈,我们找了一家很好的养老院,叫'福寿园'。那里环境好,有专业的医护人员,还有很多老人家可以作伴。您在那里会过得很舒适的。”
吴秀英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。
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,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,而且是在她的生日这天。
“你们是嫌我碍事了吗?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。
徐江国面色一变,急忙解释:“妈,您怎么会这么想?我们是为了您好。您想想,养老院有专业的照护,有同龄人陪伴,比您一个人在家强多了。”
“而且,”赵丽娜补充道,“我们会经常去看您的。”
吴秀英沉默了。
她看向窗外,雨还在下,比刚才更大了。
整个城市都被雨水模糊了轮廓,就像她的未来一样模糊不清。
“您的那些房子,”赵丽娜突然说,“可以出租出去,增加一些收入。反正您一个人也用不着那么多房子。”
吴秀英转过头,目光如炬,直视着儿媳,“那些房子是我留给江国的。”
赵丽娜笑了笑,“我知道,妈。但现在出租出去,也是为了更好地保值增值。等以后,不还是江国的吗?”
徐江国看了妻子一眼,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。
他转向母亲,语气中带着诚恳,“妈,您相信我,这真的是为了您好。养老院里各方面条件都很好,您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吴秀英低下头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她知道,无论她说什么,决定已经做出了。
她是一个老人,一个被认为无法再为这个家庭做出贡献的老人。
“好吧,”她最终说,“我去看看那个养老院。”
徐江国和赵丽娜对视一眼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“太好了,妈,”徐江国说,“我们明天就去看看。您肯定会喜欢那里的。”
吴秀英勉强笑了笑,但眼神却飘向了墙上那张全家福。
照片中的她,徐江国,赵丽娜,还有正在国外上大学的孙子徐浩,笑得那么灿烂。
那时候,他们还是一家人。
那天晚上,吴秀英躺在床上,久久不能入睡。
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,敲打着窗户,像是在为她奏响一曲悲伤的离别曲。
作为一名中学教师,她从来不是高收入者,但她勤俭节约,精打细算,竟然在苏州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积攒下了五套学区房。
这些房子,都是她辛苦多年的结晶。
可如今,儿子却要把她送进养老院。
吴秀英不是不通情理的人,她知道年老了就该为儿女着想,不该成为他们的负担。
但今天的一切,还是让她感到心如刀割。
她翻身坐起,打开床头柜的抽屉,取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。
翻开笔记本,里面记录着那五套房子的详细信息:地址、面积、购买时间、市场价值......
这些数字背后,是她几十年的心血。
“这些房子,原本是想留给江国的。”她轻声说,手指轻轻抚过纸面上的字迹,“可现在,我不确定了。”
她合上笔记本,重新躺下,闭上眼睛。
雨声渐渐远去,她的心却越来越清醒。
也许,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。
第二天,徐江国准时来接吴秀英去看养老院。
赵丽娜没有来,说是有一个重要的设计项目要处理。
车子驶出市区,向郊外驶去。
路边的风景从高楼大厦逐渐变为低矮的建筑和零星的农田。
吴秀英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,心里明白,自己即将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中心。
“妈,福寿园真的很好,”徐江国一边开车一边说,“那里环境清幽,空气新鲜,比市区强多了。”
吴秀英没有回答,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半小时后,车子停在了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建筑前。
“福寿园”三个大字挂在门口,但招牌已经有些褪色,显得老旧不堪。
吴秀英皱了皱眉头,这与徐江国描述的“高档养老院”相去甚远。
徐江国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疑虑,急忙解释:“妈,别看外表普通,里面设施很完善的。走,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他们被一位工作人员引导参观了整个养老院。
所谓的“环境优美”不过是几棵老树和一片杂草丛生的小花园;“设施完善”也只是基本的生活必需品;至于“专业医护”,整个养老院只有两名护工和一位每周来两次的医生。
吴秀英的心沉了下去。
她明白了儿子的用意——不过是想用最少的钱把自己打发掉罢了。
“怎么样,妈?”参观结束后,徐江国满怀期待地问。
吴秀英看着他,突然笑了,“挺好的。”
徐江国楞了一下,没想到母亲会这么爽快地答应,“真的?那太好了!我这就去办手续。”
吴秀英站在原地,看着儿子匆匆离去的背影,眼里闪过一丝决绝。
她早就看透了一切,但她选择不揭穿。
因为她知道,有些事情,靠说是解决不了的。
一周后悦配资,吴秀英搬进了福寿园。
徐江国和赵丽娜帮她收拾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,但大部分家具和物品都留在了原来的房子里,说是“等装修好新房子后再决定怎么处理”。
临走时,吴秀英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、一些日常用品,还有那个看起来很老旧的保险箱。
“妈,这个保险箱里装的是什么啊?”赵丽娜好奇地问。
吴秀英轻轻抚摸着保险箱的表面,微笑道:“一些老东西,对我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赵丽娜还想问什么,但被徐江国制止了。
送别时,徐江国拍了拍母亲的肩膀,“妈,您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。我们会常来看您的。”
赵丽娜也点点头,“是啊,妈。有什么需要就给我们打电话。”
吴秀英微笑着点头,目送他们离去。
当车子消失在视线尽头,她的笑容也随之消失。
她转身望向这个将要生活的地方,眼神坚定而冷静。
养老院的房间很小,只有十几平方米,一张单人床,一个小衣柜,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。
窗户很小,透进来的阳光也很吝啬。
吴秀英把衣物整齐地放进衣柜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保险箱放在床下。
她坐在床边,环顾这个陌生的房间,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。
晚餐时间,吴秀英来到食堂。
几张长桌上零零散散地坐着二十多位老人,大多低头默默吃饭,很少交流。
吴秀英端着餐盘,寻找一个空位。
“这里有位置,”一个苍老但精神矍铄的声音传来,“坐这儿吧。”
吴秀英顺着声音望去,看到一位白发老人正冲她微笑。
她走过去,轻声道谢后坐下。
“新来的?”老人问。
吴秀英点点头,“今天刚到。”
“我叫王立德,退休历史老师,”老人伸出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,“来这儿已经三年了。”
“吴秀英,也是退休老师,教语文的。”吴秀英握了握他的手。
王立德眼睛一亮,“语文老师?我们学校以前也有个姓吴的语文老师,教得特别好,不会是你吧?”
“我在苏州第三中学教了三十年书。”吴秀英说。
“真的是你!”王立德惊喜地说,“我在四中教书,经常听说你的事迹。你教出过不少优秀学生啊!”
两人一拍即合,聊起了各自的教书生涯。
王立德说起话来眉飞色舞,完全不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。
吴秀英也渐渐放松下来,脸上重新有了笑容。
“你是自己来的,还是家人送来的?”聊了一阵,王立德突然问道。
吴秀英的笑容凝固了一瞬,但很快恢复正常,“儿子送来的。他说这里环境好,有专业护理。”
王立德冷笑一声,“都是这么说的。其实就是嫌老人碍事,想腾出房子。”
他环顾四周,压低声音,“这地方,表面光鲜,实际上呢?你看那边那位老太太,上周摔了一跤,现在还没人来管。医生?一周才来两次。护工?忙不过来,根本照顾不周。”
吴秀英心里一沉,虽然她早有预感,但听到王立德的话,还是感到一阵心凉。
“你儿子是做什么的?”王立德问。
“在一家企业做中层管理,”吴秀英说,“买豪宅了做装修,竟然把我送来了这里。”
吴秀英惊讶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知道......”
王立德叹了口气,“大多数送老人来这里的子女,不是买了新房子就是装修旧房子,总之是嫌老人占地方。”
“我儿子也是这样。说是工作调动,要去上海发展,让我来这里'享福'。结果呢?三年了,回来看我不超过十次。”
吴秀英沉默了。
她不想相信儿子是这样的人,但眼前的现实又不得不让她承认,也许,徐江国和这些不孝子女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“不过,”王立德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,“我们这些老骨头,也不是好欺负的。有些事情,是可以做的。”
吴秀英抬起头,看到王立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。
“什么事?”她问。
“回头再说,”王立德站起身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先熟悉环境吧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随时来找我。”
吴秀英点点头,目送这位新朋友离去。
那天晚上,躺在陌生的床上,吴秀英辗转难眠。
窗外不时传来虫鸣声,远处偶尔有汽车驶过的声音。
这一切都与她在城里的家截然不同。
她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徐江国小时候的样子。
那时的他,多么天真可爱,总是牵着她的手,叫她“妈妈”,声音甜甜的。
“妈妈永远爱你,”她曾无数次这样对幼小的徐江国说,“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可现在,她食言了。
不,她没有食言,是徐江国把她推开了。
一滴眼泪悄悄滑落,濡湿了枕巾。
吴秀英迅速擦干眼泪,告诉自己不要软弱。
她有五套学区房,在苏州最好的几个学区,市值超过两千万。
这些房子,原本是她留给儿子的礼物,是她对这个家的最后贡献。
但现在,她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明智了。
如果徐江国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如此对待,那么这些房子落入他手,又有什么意义呢?
她翻身下床,轻轻地从床下拖出那个保险箱。
输入密码,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沓房产证和一本存折。
这些,就是她一生的积蓄,也是她最后的倚仗。
她轻轻抚摸着这些文件,眼神逐渐变得坚定。
02
从苏州第三中学退休后,吴秀英一直独居在市中心的老房子里。
那是一套两居室的老公房,虽然不大,但胜在位置好,周边设施齐全,生活极为方便。
而另外的五套房子,则是她多年来的投资成果。
第一套是在徐江国考上大学那年买的,位于苏州实验中学附近;第二套在徐江国结婚时添置,紧邻苏州外国语学校;后来又陆续买了三套,分别在苏州中学、苏州一中和苏州科技学校附近。
这些学区房,每一套都价值不菲,加起来超过两千万元。
在养老院的第三天,吴秀英接到了徐浩的电话。
“奶奶,我听说您搬去养老院了,是真的吗?”电话那头,徐浩的声音充满担忧。
吴秀英坐在窗边,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影,语气平静,“是的,你爸爸妈妈觉得我一个人住不安全,送我来这里养老。”
“这怎么行!”徐浩激动地说,“您身体那么好,完全可以自己生活。是不是爸爸妈妈要装修新房子,嫌您碍事了?”
吴秀英沉默了片刻,“浩浩,不要这么说你爸爸妈妈。他们也是为我好。”
“奶奶,您别替他们说话了,”徐浩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我下周就回国,一定去看您。如果您不喜欢那里,我就接您出来。”
吴秀英眼眶发热,但强忍着没有流泪,“好,奶奶等你回来。”
挂了电话,吴秀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徐浩是个好孩子,从小就和她亲近。
小时候,徐江国夫妇工作忙,经常是她接送徐浩上下学,辅导他做作业,陪他度过童年的每一天。
这份感情,是真挚而深厚的。
徐浩回国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来看望奶奶。
他带来了许多礼物:国外的保健品、精致的点心、舒适的衣物,还有一部最新款的手机,说是方便随时联系。
看到养老院的环境,徐浩气得脸都红了。
“奶奶,这哪是什么高档养老院?明明就是最普通的敬老院!”他愤怒地说,“爸妈怎么能把您送到这种地方来?”
徐浩眼睛里闪着泪光,“不行,奶奶,我要带您出去住。我已经在外面租了房子,您跟我一起住吧。”
吴秀英被孙子的孝心感动了,但她还是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,浩浩。你刚回国,要找工作,要适应生活,带着奶奶只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“才不会呢,”徐浩执拗地说,“是您把我拉扯大的,没有您,就没有我的今天。我绝不会让您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生活。”
吴秀英摸了摸孙子的头,“浩浩,听奶奶的话。我在这里挺好的,有认识的老朋友,有固定的作息,反而清闲自在。你就安心去工作吧,有空常来看看我就行。”
见孙子还要争辩,她话锋一转,“对了,你爸爸妈妈的新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?”
徐浩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下来,“他们那个新房子,光装修就花了几百万。妈妈非要把主卧改造成一个超大的衣帽间,说是要放她的名牌包和衣服。”
他愤愤地说,“我跟他们大吵了一架。我说奶奶把您一个人扔在这种地方,自己却住豪宅悦配资,这算什么事?爸爸说他每个月都按时给您生活费,已经尽到责任了。”
吴秀英叹了口气,“你爸爸妈妈也有他们的难处。新房子花了大价钱,装修也不便宜,他们压力也大。”
“什么压力?”徐浩冷笑道,“他们不是还想用您的房子做抵押,贷款装修吗?”
吴秀英身体一震,“什么?”
徐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忙解释道:“前天我回家,无意中听到他们在书房里商量。爸爸说银行贷款额度不够,想用您名下的一套学区房做抵押,再贷点款。妈妈还说......”
他停了下来,似乎不忍心继续说下去。
“妈妈说什么了?”吴秀英追问。
徐浩低下头,声音几乎低不可闻,“妈妈说......等您百年之后,那些房子就都是他们的了,到时候可以卖掉几套,把贷款还上。”
吴秀英的手紧紧攥住床单,指节发白。
她没想到,儿子儿媳竟然打起了她名下房产的主意,甚至开始盘算她的死期。
她一直以为,把自己送进养老院,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了。
但现在看来,这只是个开始。
“奶奶,您还好吗?”徐浩担忧地问。
吴秀英深吸一口气,勉强笑了笑,“没事,浩浩。奶奶只是有点累了。”
徐浩看出奶奶情绪不对,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,只好说:“奶奶,我一定会常来看您的。如果您想出去住,随时告诉我,我马上接您走。”
吴秀英点点头,送走了孙子。
关上门后,她的笑容立刻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痛苦和失望。
她走到窗前,望着夕阳西下的景象,心中一片冰冷。
她曾经那么爱这个家,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。
但现在,这个家却把她当作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,一个已经没有价值的包袱。
想到这里,她做出了决定。
她要保护自己,也要保护那些房产——她一生的心血,不能就这样被儿子儿媳糟蹋了。
她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小本子,翻到某一页,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。
“喂,是王律师吗?我是吴秀英,您还记得我吗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,然后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,“吴老师?当然记得!您是我高中时的语文老师,要不是您当年的鼓励,我可能不会考上法学院。您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吴秀英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,“王律师,我需要您的专业帮助。”
“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?”王律师关切地问。
吴秀英简单地讲述了自己的处境。
听完后,王律师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,“吴老师,您放心,我一定全力帮您处理这件事。”
吴秀英感到一阵轻松,“谢谢你,王律师。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详谈呢?”
“明天下午如何?我可以亲自去养老院接您,我们去我的事务所谈。”
“太好了,就这么定了。”
挂了电话,吴秀英长舒一口气。
第一步已经迈出,接下来,就是要一步步实施她的计划了。
她要让徐江国明白,老人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,母亲的爱也不是可以无限索取的资源。
当天下午,吴秀英意外地接到了徐江国的电话。
“妈,身体还好吗?”徐江国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,但缺乏真情实感。
“还行,”吴秀英平静地回答,“你最近忙什么呢?”
“公司的事情,还有新房子的装修,”徐江国说,“对了,妈,我想问问您,您名下的那套苏州实验中学附近的房子,产权证在哪里?”
吴秀英心里一沉,但声音依然平稳,“在我的保险箱里,怎么了?”
“哦,没什么,”徐江国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,“就是想帮您整理一下这些文件,免得乱放。”
吴秀英冷笑一声,但没有揭穿他,“不用了,我自己会保管好的。”
徐江国似乎有些失望,但很快又问道:“妈,您的身份证还在身边吗?”
“在啊,怎么了?”
“哦,就是养老院可能需要登记一下信息,我想确认一下您是否带了证件。”
吴秀英已经完全明白了儿子的意图,但她选择继续伪装无知,“带了,您放心吧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,”徐江国松了口气,“对了,妈,明天我和丽娜去看您,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?”
吴秀英想起明天下午约了王律师,便说:“明天我可能不在,养老院组织老人们去附近的公园活动。”
“这样啊,”徐江国明显松了一口气,“那改天吧。”
挂了电话,吴秀英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她已经看清了一切:徐江国打电话来,不过是想确认房产证和身份证的下落,好为他的抵押贷款计划做准备。
这一刻,她的心彻底冷了下来。
对不起,儿子,吴秀英在心里默默地说,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,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,都是你自找的。
第二天下午,王律师准时来到养老院,接吴秀英去他的事务所。
他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,穿着得体的西装,谈吐温和但专业。
在车上,他关切地问候吴秀英的近况,并表达了对她当年教导之恩的感谢。
到了事务所,他们进入一间安静的会议室,开始详细讨论吴秀英的财产状况。
吴秀英取出了保险箱里的所有文件:五套学区房的产权证、银行存折,以及其他一些重要文件。
王律师仔细查看了这些文件,然后对吴秀英说:“吴老师,您的财产状况很健康,这五套学区房的总价值超过两千万元。您有明确的处置计划吗?”
吴秀英沉思片刻,然后坚定地说:“我想卖掉这些房子。”
王律师有些惊讶,“全部卖掉?”
“是的,全部,”吴秀英点点头,“但我不想让我儿子知道。”
王律师理解地点点头,“我明白了。您希望我帮您悄悄处理这些房产,是吗?”
“没错,”吴秀英说,“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请求。”
她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计划。
听完吴秀英的计划,王律师深感敬佩。
他沉吟片刻,又补充道:“不过,卖房子是一个大动作,可能会引起您儿子的注意。我们需要尽可能快速、隐秘地操作。”
吴秀英点点头,“我明白。越快越好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,”王律师提醒道,“您儿子可能会以您'精神状况不稳定'为由,试图阻止这次交易。我建议您去医院做一个全面体检,获取证明您精神状态良好的医疗报告。”
吴秀英感激地看着他,“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,王律师。”
王律师微笑着摇摇头,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吴老师。您当年对我的帮助,我永远不会忘记。”
临走前,王律师郑重地对吴秀英说:“吴老师,您放心,我会尽我所能保护您的权益。不过,我还是要提醒您,这样做可能会彻底改变您与儿子的关系。您确定要这么做吗?”
吴秀英沉默了片刻,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,但最终,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,“是他先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。我只是在保护自己,也是在给他一个教训。”
王律师理解地点点头,送吴秀英回到养老院。
03
养老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,吴秀英表面上过着平静的生活,实际上却在暗中与王律师紧密合作,加速推进房产交易的进程。
王律师的效率出人意料地高。
短短一周内,他就联系到了几位对学区房感兴趣的买家,并安排了看房事宜。
为了不引起徐江国的怀疑,这些看房活动都是在徐江国夫妇不在家的时候进行的,由王律师全程陪同。
与此同时,吴秀英按照王律师的建议,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,拿到了证明她身体和精神状况良好的医疗报告。
这份报告将成为她日后可能面临的法律纠纷中的重要证据。
不出所料,没过几天,徐江国就来到了养老院。
这次,他带着赵丽娜一起来,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假笑。
“妈,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徐江国一边寒暄,一边环顾房间,目光在保险箱可能放置的地方徘徊。
吴秀英看出了儿子的心思,心中一阵悲哀,但还是平静地回答:“挺好的,这里生活很有规律,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赵丽娜坐在吴秀英身边,亲昵地拉着她的手,“妈,我们最近太忙了,没能常来看您,真是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,”吴秀英淡淡地说,“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,不用总惦记着我。”
徐江国干咳一声,终于切入正题,“妈,我最近在办一些事情,需要用到您的身份证和房产证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吴秀英明知故问。
“就是一些财产公证方面的事,”徐江国含糊其辞,“要确保您的财产安全。”
吴秀英微微一笑,“是为了把我的房子抵押出去,贷款装修你们的新房子吧?”
徐江国和赵丽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。
“妈,您怎么会这么想?”徐江国强作镇定地说,“我们只是想帮您整理一下财产,做好规划。”
赵丽娜也连忙附和:“是啊,妈,我们是为了您好。”
吴秀英不再伪装,直视着儿子的眼睛,“江国,你就直说吧。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。”
徐江国的脸色变了,但还是试图狡辩:“妈,您听谁胡说的?我们真的是为了您好。”
“是浩浩告诉我的,”吴秀英平静地说,“他无意中听到你们商量,要用我的房子做抵押,贷款装修新房子。”
徐江国顿时哑口无言,赵丽娜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。
房间里一片沉默,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。
最终,徐江国长叹一口气,坦白道:“妈,您说得没错。我们确实想用您的一套房子做抵押,贷款装修新房子。但这不是永久的,等装修完成,房子升值了,我们就能还上贷款,把房子赎回来。”
吴秀英冷笑一声,“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,而是想偷偷拿走我的证件?”
徐江国面露尴尬,“我...我是怕您不同意,才......”
“所以你打算瞒着我,擅自处置我的财产?”吴秀英的声音变得锐利起来,“这就是你对待母亲的方式?”
赵丽娜见情况不妙,连忙打圆场:“妈,您别生气。我们确实做法不对,但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。您想想,那些房子最终不还是江国的吗?我们只是提前使用一下,并不会影响您。”
吴秀英突然觉得很累,不想再与他们争辩,只是摇摇头,“我的证件在保险箱里,密码你们应该猜不到。现在,请你们离开吧,我想休息了。”
徐江国和赵丽娜面面相觑,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“妈,您别生气,”徐江国试图挽回局面,“我们不用您的房子了,我们想别的办法。”
吴秀英闭上眼睛,不再说话,表明谈话已经结束。
徐江国和赵丽娜无奈,只好起身离开。
临走前,徐江国回头看了母亲一眼,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轻轻带上了门。
房门关上后,吴秀英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。
当天晚上,吴秀英收到了王律师的邮件,告知她已经有买家对她的所有房产感兴趣,愿意以市价收购,但希望一次性购买所有五套房子。
这正合吴秀英的意愿。
她迅速回复了邮件,表示同意这个提议,并请王律师尽快安排交易。
第二天一早,吴秀英就接到了徐浩的电话。
“奶奶,昨天爸爸妈妈去看您了?”徐浩的声音充满担忧。
吴秀英叹了口气,“是的,他们来了。”
“他们向您要房产证和身份证了吧?”徐浩愤怒地说,“我就知道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!”
吴秀英没有正面回答,只是问道:“浩浩,你现在在哪里?”
“我在外面租的房子里,”徐浩说,“昨晚和爸爸妈妈大吵了一架后,我就搬出来了。”
吴秀英心疼孙子,但也为他的正直感到欣慰,“浩浩,你做得对。有些原则是不能违背的。”
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奶奶有些事情要办,这段时间可能会很忙。你不用担心我,好好工作,照顾好自己。”
徐浩听出奶奶话中有话,但没有追问,只是说:“奶奶,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吴秀英感到一阵温暖,“好的,奶奶知道了。”
挂了电话,吴秀英立即行动起来。
接下来的日子,吴秀英表面上平静如常,实际上却在密切关注着房产交易的进展。
王律师的效率很高,不到一周时间,第一套房子就找到了合适的买家,双方签订了购房协议。
就在交易即将完成的前一天,徐江国突然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吴秀英的房间。
“妈!”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您在做什么?为什么要卖房子?”
吴秀英镇定地坐在椅子上,看着情绪激动的儿子,平静地说:“这是我的财产,我有权利处置。”
“但那是我们家的房子!”徐江国激动地说,“您怎么能随便卖掉?”
吴秀英冷笑一声,“哦?是'我们家'的房子?不,那是我的房子,是我一分一分积攒下来的。我想怎么处置,是我的自由。”
徐江国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妈,您不能这样!那些房子是您留给我的!”
“是的,我本来是打算留给你的,”吴秀英叹了口气,“但你让我太失望了,江国。你把我送进养老院,很少来看我,还想偷偷处置我的财产。我为什么还要把房子留给你?”
徐江国的脸色变得铁青,“妈,我送您来养老院是为了您好!这里有专业的照顾,比您一个人在家安全多了!”
“真的是为了我好吗?”吴秀英反问,“还是为了腾出房子,满足你们的私欲?”
徐江国哑口无言,半晌才说:“妈,我们可以商量。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,我们可以改的。”
吴秀英摇摇头,“晚了。”
徐江国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愤怒,“您不能这样!我不允许!我要找律师!”
“你可以试试,但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。法律会站在我这一边的。”
徐江国看了母亲一眼,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,随后重重地关上门离去。
吴秀英望着紧闭的房门,长叹一口气。
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,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
她立即拿起手机,给王律师打了电话,告知他徐江国已经知道了房产交易的事情,并可能会采取法律行动阻止。
王律师安慰她不要担心,表示已经为这种情况做好了准备,并建议加快剩余房产的交易进程。
接下来的几天,局势果然如吴秀英所料,迅速恶化。
徐江国聘请了律师,试图以吴秀英“精神状况不稳定”为由,阻止房产交易。
他甚至向法院提出申请,要求认定吴秀英无民事行为能力,由他作为监护人代为管理财产。
然而,王律师早有准备。
他向法院提交了吴秀英最近的体检报告,证明她身体健康,精神状态良好,完全具备民事行为能力。
同时,他还提供了养老院的监控录像和工作人员的证词,证明吴秀英日常生活自理能力强,思维清晰,判断力正常。
法院经过审查,驳回了徐江国的申请,认定吴秀英完全具备处置自己财产的能力。
这一结果让徐江国彻底绝望。
他再次来到养老院,这次带着赵丽娜。
“妈,您真的要这么做吗?”徐江国的声音中带着恳求,“您要把我们家的房子全部卖掉?”
吴秀英平静地看着他们,“不是'我们家'的房子,是我的房子。”
赵丽娜忍不住插嘴:“妈,您这是什么意思?您难道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吗?”
吴秀英的眼神变得悲哀,但语气依然坚定,“如果你只在乎这些房子,而不在乎我这个人,那么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了。”
徐江国和赵丽娜面面相觑,无言以对。
最终,徐江国愤怒地甩下一句话:“你等着后悔吧!”然后拉着赵丽娜冲出了房间。
吴秀英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
她知道,这一刻,家庭已经彻底分裂了。
吴秀英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哀伤。
她想起了徐江国小时候的样子:那个追着她喊“妈妈”的小男孩,那个在她怀里撒娇的孩子,那个曾经让她感到无比骄傲的儿子。
如今,这一切都变了。
04
一周后,五套学区房的交易全部完成。
总价值超过两千万元的资金,已经安全地转入了吴秀英的账户。
所有法律文件都经过了严格的审核和公证,确保万无一失。
就在交易完成的当天,徐江国突然出现在养老院,脸色铁青,眼中布满血丝,看起来几天没睡好觉。
“妈,”他的声音嘶哑,“房子真的都卖了?”
吴秀英平静地点点头,“是的,都卖了。”
徐江国的身体晃了一下,似乎随时会倒下,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?”
吴秀英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,心中既心疼又悲哀。
徐江国突然跪了下来,眼泪夺眶而出,“妈,我错了。我不该把您送到养老院,不该忽视您,不该想处置您的财产。求您把房子要回来吧,那是我们家最后的保障啊!”
吴秀英的心一阵刺痛,但她知道,现在收手已经太晚了,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。
“江国,起来吧,”她叹了口气,“房子已经卖了,合同已经签了,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徐江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坐在地上,“那钱呢?钱在哪里?”
吴秀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,“钱已经有了安排,不用你操心。”
徐江国的脸色由悲痛转为愤怒,“那是我的房子,我的钱!”
徐江国站起身,转身离去,重重地摔上了门。
吴秀英望着紧闭的房门,心中五味杂陈。
有些教训,必须用最严厉的方式才能让人记住。
但不管他是否理解,她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,并愿意承担一切后果。
一个月后的一天,徐浩收到了一个厚重的牛皮纸袋,上面的寄件人是佚名。
徐浩有些打开纸袋,取出里面的文件,开始仔细阅读。
随着阅读的深入,他的表情从困惑变为震惊,最后满是泪水。
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,手中的文件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,
“奶奶......”悦配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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